只听小姑娘撅着嘴埋怨:“师姐今日回来也不使人知会一声,幸亏我在县衙撞见换班的衙役!”
如意捏了捏元初的脸:“好好好,是师姐的错!”说着拉起她的小手,“走,进屋说话去!”
话音未落,就见不远处院门“吱呀”开了,马茗茗姐妹三人正走出来。
“茗茗姐!”如意笑着招手,那边刚应了声,巷口又走来一行人——正是换下华服、打扮素净的武昭母女。
悦来楼的小二哥送到地方,便识趣地回去了。
得,众人就在巷子里头碰了面,说说笑笑地往院子里走。
厨房里传来姜家三兄弟放学的声音,一声“小姑”刚落,赵广松便扒着厨房门探头张望,正巧对上何灵儿好奇的目光。
少年脸“腾”地红了,匆匆点头打了个招呼,便缩回去了。
“哥,你堵在门口做甚?让我过去!还没见如意妹妹呢!”姜广柏推搡着埋怨。
“家里来女客了,男大避嫌,少去添麻烦!”
前铺人声嘈杂,芳霏没听见后院动静。
在里头递碗的姜小姑听见兄弟俩嘀咕,掀开帘子喊:“芳霏!武夫人她们到啦!”
“来啦!”芳霏端着装满碗筷的木盆往后厨走,先去清洗角放盆,“五爷爷、阿爷,辛苦啦!”
“说啥呢!自家人干活不叫辛苦,快去招呼客人!”姜老爹笑着挥挥手。
芳霏和姜小姑擦了把手,端起热茶往客堂赶。
这边姜广柏凑到李婶跟前:“李婶子,来的是何贵客?”
李二娘手底下烫着米线,把芳霏说的话又转述了一遍。
“原来刚才那姑娘是知府家二小姐……”赵广松低声嘀咕。
因着年后要考童试,先生拖堂多讲了会儿,赵广青这才匆匆回来。
他掀开帘子扫了眼后厨,问:“小姑和妹妹们呢?”
听前铺顺子说人回来了,怎地没见影儿?
赵广松端着托盘边走边说:“在客堂呢,来了女客……”
赵广青透着窗户往院子里瞧了瞧,颇为遗憾——今儿怕是没时间和小姑、妹妹们说话了。
客堂里,被李婶调教的手脚麻利的“苗、禾、穗”三个跑堂很快端着托盘过来了。
悦儿和灵儿盯着碗里裹着肉酱的米线直咽口水,灵儿眼睛发亮:“往日总听你们说好吃,可算能尝上了!”
她夹起一筷子米线吹了吹,迫不及待送进嘴里,眼睛顿时亮起来,囫囵咽下后直咋舌:“爽滑劲道!娘,姐姐,你们快尝!”
“好好好,慢些吃,没人跟你抢!”武昭笑着夹起米线,才入口便点头。
见客人动了筷子,早饿坏的姜家姑侄女和马家姐妹也纷纷开吃。
芳霏嗜辣,狠狠舀了勺油辣子拌进去,辣得直吸溜却喊“痛快”;如意偏爱酸,往碗里倒了醋才心满意足。一屋子人各按口味调着佐料,虽只是碗米线,却吃得热乎又舒坦。
没一会儿,众人碗里就见了底。这几碗米线分量实在足,不仅满满当当堆尖儿,还配着卤得入味的茶叶蛋和肥瘦相间的卤肉切片,让每人都吃了个肚圆满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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